库切简介•个人经历•写作经历•主要作品•获得荣誉•作品特色解读《耻》•《耻》的写作背景•《耻》的小说情节•《耻》的殖民主题—白人的他者化倾向•《耻》中的人性问题•《耻》的多义性库切简介个人经历•约翰·马克斯韦尔·库切(JohnMaxwellCoetzee)•南非作家•1940年出生在南非的开普敦市。荷兰裔移民后代。成长于南非种族隔离政策逐渐成形并盛行的年代。但他自幼生活在白种人家庭中,深受欧洲文化的影响,后留学英美,隐居澳大利亚,具备多重文化身份。•上个世纪60年代他移居英国,从事电脑软件设计。•后来转往美国攻读文学,取得博士学位。•毕业以后,库切开始了他的学术生涯,他曾先后受聘于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开普敦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哈佛大学等•2002年他移居澳大利亚,并同时在阿德莱德大学教书。•目前库切在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在《柏拉图对话集》的《费德鲁斯》和美国诗人沃特·惠特曼诗歌的本科课程。•库切是该大学“社会思想委员会”成员。该委员会主要培养学生获得文学、哲学、历史、神学、艺术或者政治学博士学位。•库切是一位性情孤僻、不苟言笑的人,他是素食主义者,酷爱骑自行车,滴酒不沾,他向来都不接受记者采访。•他1963年结婚,但20世纪80年代他与妻子离婚。他有一儿一女。但他的儿子在23岁的时候不幸意外去世。写作经历•1974年库切发表了他的第一部小说《昏暗的国度》•1976年发表《来自国家的心脏》•1980年发表了使他在国际文坛上一举成名的小说《等待野蛮人》。•1997年库切出版了回忆录《少年时代:来自省城生活的情景》。该回忆录描写了作家本人走向成熟的艰难努力。在这本回忆录中,他提及了童年对语言的狂热。尽管生活在一个南非荷兰语的环境中,他却是在一个讲英语的家庭中长大。他认为自己是一个英国人,但却也能说流利的南非荷兰语。•库切还发表过各种翻译作品,并曾经担任过《纽约书评》的文学评论家。主要作品•1974年——《昏暗的国度》(英文书名Dusklands)•1976年——《来自国家的心脏》(英文书名IntheHeartoftheCountry)•1980年——《等待野蛮人》(英文书名WaitingfortheBarbarians)•1983年——《迈克尔·K.的生活和时代》(英文书名LifeandTimesofMichaelK)•1986年——《敌人》(英文书名Foe)•1990年——《铁的时代》(英文书名AgeofIron)•1994年——《圣彼得堡的大师》(英文书名TheMasterofPetersburg)•1996年——《冒犯》(英文书名GivingOffense:EssaysonCensorship)•1997年——《少年时代:来自省城生活的情景》(回忆录)(英文书名Boyhood:ScenesfromProvincialLife)•1999年——《耻》(英文书名Disgrace)•2002年——《青春》(英文书名Youth)•2003年——《伊丽莎白·科斯特洛:八堂课》(英文书名ElizabethCostello:EightLessons)•2005年——《慢性男人》(英文书名SlowMan)•2007年——《荒年日记》(英文书名DiaryofaBadYear)获得荣誉•2003年,库切获得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库切还是第一位两度获得英国文学最高奖——布克奖的作家,而且他是一名受人尊敬的批评家,一直享誉全球文坛,但在媒体面前他却一直表现得非常谨慎和低调,他在1999年因一部黑色讽刺作品《耻》(Disgrace)而再度获得布克奖后曾表示:“在我的一生中,我一直成功地做到了怎样避免成为一个名人。”•三度获得南非最重要的文学奖——CAN奖以及法国费米娜奖、以色列耶路撒冷奖和《爱尔兰时报》国际小说奖等文学奖。•库切和另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戈迪默被视为南非当代文坛的双子星座。作品特色•库切的作品主要描写的是种族隔离下的人们的生活状态,结构精致,对话隽永,思辨深邃。库切被评论家认为是“一个有道德原则的怀疑论者”。“他对当下西方文明中浅薄的道德感和残酷的理性主义给予了毫不留情的批判”。•他在作品中往往不指明地理背景,但类似南非行之有年的种族隔离政策,形成偏颇、愚昧的社会观念,导致价值观与行为上的混乱,却是他创作的主题。•他的语言非常精炼,非常干净,如同他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一样,他的书中也从来没有一个多余的字。•库切的书都是关于历史,是关于人在历史中的地位,更是关于人是否能逃离历史。在他的笔下,政治和历史的力量像阴风苦雨一样无孔不入,吹入个人的生活,这隐晦恶劣的气候能够摧毁人的一生。他笔下的南非,是一个没有时间,噩梦一般的地方。“在关键时刻,库切的人物都是站在他们自己背后,一动不动,仿佛是没有办法参与他们自己的行动。”瑞典学院这样写道,“但是这种消极状态又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性格造成,这也是一个人对压迫的最后反抗,在不参与的消极状态中进行抵抗。”解读《耻》•《耻》是库切的代表作之一,小说以后种族隔离时代的南非为背景,描写了南非人民面对权力和地位的变更以及南非种族隔离政策废除后的社会现状,产生的种种精神困惑和生存困境。《耻》的写作背景•南非位于非洲大陆的最南端,是一个拥有黑人、白人、有色人和亚洲人的多种族国家。其中黑人占大多数,早在公元前20000年,南非土著居民的祖先就己经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了。南非白人都是欧洲殖民者的后裔,主要包括英国裔和荷兰裔两大阵营。•17世纪中叶,荷兰的第一批移民到达南非,大肆掠夺黑人土著的土地,南非逐渐沦为欧洲的殖民地。欧洲殖民者开始了对南非长达三百多年的殖民统治。黑人被视为最劣等的种族,他们是罪恶和无知的代名词。而白人则是受到上帝祝福的、高尚的种族,南非是上帝赐予他们的土地,所以白人才是南非真正的主人。•为了维护白人的统治地位和利益,欧洲殖民者们颁布了一系列的种族主义法令,限制黑人在政治、社会生活、工作教育等各个方面的权利,实行严酷的种族隔离政策。南非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通过立法实行种族隔离政策的国家。•20世纪50年代以后,南非的黑人反抗运动组织化程度大大提高,爆发了多次规模宏大的反抗运动,国内形势逐渐发生逆转。•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种族斗争进入白热化阶段,国际社会也对南非实行了严厉的制裁,对南非当局施加压力,种族隔离制度终于在这样内外交困的形势下宣告崩溃。•1994年4月南非举行了第一次全民大选,黑人反抗运动领袖曼德拉当选为总统,这次历史性的选举宣告了新时代的到来,种族隔离制度成为历史。•政治上的平等虽然己经实现,但是意识形态上的真正平等的时代却还没有到来。长期受到歧视和压迫的黑人对白人的刻骨仇恨是不会随着一个政策的消亡而消失的,各种针对白人的暴力冲突和犯罪活动层出不穷,种族之间的矛盾依然十分严峻。•《耻》这部作品就是以种族隔离政策废除之后的新南非为背景的。在小说中,库切以近乎冷酷的笔触向我们展现了一个依然充满了耻辱、暴力和仇恨的国度,揭示了种族隔离政策遗留在新南非的种种社会弊端以及黑人与白人之间的误解和冲突。《耻》的小说情节•小说的情节并不复杂:五十二岁的戴维·卢里,供职于开普技术大学,曾经是现代语言教授,在院系合理化调整过程中,被调整成了传播学副教授。他结过两次婚,又离了两次婚,靠每周和妓女索拉娅约会解决自己的性需求。一次偶然的机会,卢里看到了索拉娅和她的两个儿子,好奇心驱使他派侦探去调查索拉娅的私人生活,两人的性伴侣关系也宣告终结。•之后卢里又引诱了自己的学生梅拉妮,后来事情败露,他也囚性骚扰女学生而受到了学校调查委员会的审查。这一事件使卢里名誉扫地,成了众矢之的,他不堪忍受委员会要他发表公开声明在公众面前忏悔的要求,主动辞去教职,来到女儿露茜在乡下的农场寻求庇护。•露茜和黑人佩特鲁斯一起合伙经营农场。卢里不能理解她的生活方式,两人之间隔阂重重。•卢里到了农场之后,到当地的一家处理弃狗的动物诊所帮忙,并和诊所的经营者贝芙发生了关系。到农场后不久,发生了一起暴力事件,三个黑人袭击了农场,露茜被强奸,卢里被烧伤,家里也被洗劫一空。•事件过后,露茜对自己的遭遇选择了沉默,这使卢里非常不解,他劝露茜离开南非回欧洲去生活,也被露茜拒绝。袭击事件过去后不久,露茜发现自己怀孕,她坚持生下孩子,为了获得保护,甚至打算嫁给黑人佩特鲁斯,并以自己的农场作为嫁妆。农场遭遇暴力袭击,佩特鲁斯有重大的嫌疑,因此卢里不能理解露茜的做法,而露茜则坚称这是自己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应该付出的代价。•父女俩因意见不合而争吵起来,卢里搬出了露茜的农场,在附近的小镇上租了一个房间住了下来。小说最后在卢里处理弃狗的场景中戛然而止。小说中还穿插了卢里写作一部歌剧的情景,卢里试图创作一部名为《拜伦在意大利》的室内歌剧,并数易其稿,但一直到小说结束,这部歌剧也没有能够完成。《耻》的殖民主题—白人的他者化倾向•几百年来,黑人始终处于社会的边缘。而在种族主义制度被废除之后,黑人巫待重新建立起自己的话语权,取得主体地位。与此同时,曾经拥有统治权的白人却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陷入了精神危机,殖民时期所犯的罪行成了白人沉重的思想包袱,他们害怕遭到黑人的报复。事实上,这种担心并不是多余的,针对白人的报复行为己经开始。权力和地位的变化使很多白人发现自己正逐渐走向过去黑人所处的位置。•在这部小说中,库切具体通过性权力和土地所有权的更替向我们揭示了白人主体地位的丧失。小说一开始,卢里眼中的妓女索拉娅是一个平静温顺的形象。然而,充满好奇心的卢里派人去调查她,并给她的家里打了电话。•卢里这种莽撞的行为说明在他的思想深处,根本没有把索拉娅当成是一个和他一样有自己的隐私权的主体。出乎他意料的,这个一向温和的、来自第三世界的妓女在电话里用尖利的声音对他大吼,“你在骚扰我。我明令你从今往后不要再往这里打电话,永远不要打”。•而卢里的学生梅拉妮的反应则更为微妙,刚开始她受到卢里的引诱和强迫,和卢里发生了性关系,但是随后又出于某种目的,主动地住到卢里的家里去。后来又莫名其妙、毫无征兆地向学校告发了卢里,使他丢掉了教师的职位,并且把他拖入了丑闻的泥沼。在小说中,不管是索拉娅还是梅拉妮,都不再是过去那种沉默的女性形象,她们对卢里的行为的反抗体现了她们身上主体意识的觉醒。•反观卢里,面对索拉娅和梅拉妮的进攻,他却只是一味地逃避。在学校举行的调查听证会上,他不仅没能给自己进行有力的辩护,后来更是选择了放弃,自我流放到了露茜的农场。在露茜的农场上,他又经历了人生最大的一个打击,女儿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三个黑人轮奸。在殖民统治时期,黑人为了获得生存权,必须忍受种种不公和屈辱,而现在,这种屈辱降临到了白人的头上。对此,白人别无选择。露茜发现,如果要继续过自己选择的生活,她就必须面对这种处境,无条件地接受黑人带给她的屈辱。因此她不顾卢里的反对,决定对强奸案保持沉默。•黑人女性索拉娅和梅拉妮在碰到性骚扰的时候会反抗,而身为白人女性的露茜却会对强奸这样的事保持沉默。•强奸事件无疑给露茜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创伤和阴影,对她来说,更是一种洗刷不掉的耻辱。她明白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因为那三个黑人完全有可能再回来找她。但是露茜却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问题,“如果说要是……要是这就是为了在这里呆下去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呢?也许他们就是这么想的……他们觉得我欠了他们什么东西。他们觉得自己是讨债的,收税的。如果我不付出,为什么要让我在这里生活?露茜觉得自己身处“他们的领地”,这就等于承认了白人原先的入侵者的身份,现在该是时候以还债者的身份生存了。她不仅没有告发那三个强奸犯,而且还接纳了在强奸中怀上的孩子,把土地转给了她原来的黑人帮工佩特鲁斯,成为了黑人的佃农。•要知道,土地所有权一直是白人在南非赖以进行殖民统治的根本,土地的转移意味着权力的转移。露茜带着殖民主义的同谋者的负罪感,主动取消了自己在南非的主体地位,转而接受了自己的边缘地位,成为了南非新的他者。白人不再是南非的主人,他们的主体性正在慢慢消失。•然而,对于一个刚刚走出种族主义统治的国家来说,这其实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在殖民统治时期,黑人是白